程三公子冷静下来，无论心里多么震惊，此时都不是慌乱的时候，“我们回府再说。”

　　回到府里，程三公子屏退了下人，唯独留下自己和程可望还有程太太。

　　程太太焦急的问：“三儿，是不是你爹出事了？”

　　这么几天，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憔悴的神，看上去老了好几岁。

　　“娘，不是，是四弟听到了些疯言疯语，我想要他把话说清楚，这里就我们子三人，没有外人。”

　　程三公子瞪着程可望。

　　此时程可望的酒已经完全醒了，只剩下漠然。

　　程太太不明所以，“这是怎么了，什么风言风语？”

　　程三公子指的是“疯言疯语”，而程太太听的是风言风语，以为外面又在议论程家。自从程老爷被抓，程家就成了青州府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程太太偶尔让丫鬟去外面听一点回来说给她听，有时候气的头，之后脆不做这种自的事了。

　　“你跟娘说，大哥都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
　　提到程可为，程太太就来气，语气不善：“他说什么了？”

　　如果不是他，她家老爷能出这事儿吗。

　　“大哥说，是爹亲口跟他说的，要帮他出气。”

　　“那你怎么就认定是爹买凶杀了那两家人？”

　　程可望还没有说话，程太太就的站起来，“胡说什么，你爹怎么可能会买凶杀人。”

　　“娘，您先别，听四弟怎么说。”

　　程可望沉默了一会儿，程太太急得不行，“你快说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“我也不知，那天我去看大哥，他说爹找过他，说要帮他出气。还说他都安排好了，然后第二天，那两家人就都被杀了。”

　　程太太脸煞白，惊慌：“老爷不会真的杀人了吧？”

　　“不会的，肯定不会的，明天我就亲自去问问爹是怎么回事。”

　　刚刚说完，下人就急匆匆的来报：“三公子，不好了，钱庄外面挤满了人，都要兑换银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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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福永盛钱庄外面挤满了人，岑蓁和于六扬站在远看着。

　　“东家，不出你所料，福永盛钱庄真的出事了。”

　　岑蓁转换了思路，从程老爷的仇人想到程老爷的竞争对手，最后想到程老爷如果死了，谁获利最多？

　　冷家，余记钱庄，还有程老爷的两个弟弟都有嫌疑。

　　如果是冷家，那就属于是复仇，冷贺安然无恙，就算知是程老爷找人绑架的他，现在程老爷已经受到了惩罚，他应该不会再有一步行。可以排除冷家，那就是为了利益陷害程老爷，除了竞争对手余记钱庄就是程老爷的两个弟弟嫌疑最大。

　　岑蓁预料，如果是为了利益，那么程老爷已经在牢里，下一步幕后的人肯定就是对程家的生意下手。

　　挤在福永盛钱庄门口的人手里都拿着汇票，福永盛钱庄在大齐分号很多，商人为了方便，很多都在福永盛钱庄办理汇票。程老爷这一出事，得到风声的人都坐不住了，巴不得快点把银子取出来。可程老爷坐牢不过才几天，如果说没有人在背后捣鬼是不可能的。

　　钱庄门口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，岑蓁很快发现，人群里有煽风点火的。

　　“于叔，把那个人抓住。”

　　于六扬答应一声，混人群，三两下把那个人揪出来。

　　“你抓我做什么？”

　　“你娘让我来找你，快回去吧。”

　　于六扬拽着他往人群外走，一点不显得突兀，外人看到这一幕真的以为是那个男人家里的老娘在找他。

　　“我娘早死了，你胡说什么？”

　　“二狗，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，你娘活的好好的，你居然说他死了？快跟我走。”

　　“谁是二狗，你特么的……”

　　话没说完，就被于六扬把手反剪到后，的这个男人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　　他被带到岑蓁边，男人眼神躲闪，“你们是谁？”

　　“是谁让你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？”

　　“你说什么，我本听不懂，快点放开老子，不然老子要你们好看。”

　　于六扬一脚踹到他的小上，男人的在地上打滚。

　　“你，你们到底是谁？”

　　岑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“告诉我们，谁指使你的，不然你这条可能就要废了。”

　　骨钻心的痛，男人吓得一个哆嗦。

　　他惊恐的看着岑蓁和于六扬，“是，是程老爷让我这么做的？”

　　“哪个程老爷？”

　　“我也不知，我就知他姓程，其他的都不知。你们饶了我吧，我就是赚点养家糊口的银子，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
　　“你在人群里煽风点火还说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？”

　　岑蓁给于六扬递了个眼，于六扬作势要废了男人的，男人惊呼：“我能找到这个人，我虽然不知他是谁，可是我能约他出来。”

　　这时候，人群那边一阵，是程三公子来了。

　　“于叔，带着这个人，我们走。”

　　岑蓁不想让程三公子看到她出现在这里，免得误会越来越深。在肖大人那里碰到她，程三已经心存疑虑，要是在这里又见到她，他会不会以为程家所有的事都是她在背后鬼。

　　男人李石，平时就靠碰瓷养家糊口，有一天他撞上一个穿着缎子面衣服的老爷，想要敲诈一笔，最后反而被打了一顿，事后，那个老爷又问他想不想赚钱。

　　被打了一顿？

　　“你是说你撞上的那个老爷会功夫？”

　　“嗯，不但会功夫，功夫还很好。”

　　李石回忆。

　　三人等了好久，也没有人来。

　　“看来他是不会来了。”

　　岑蓁说。

　　李石就是这场戏里一个跑套的，背后的人不会这么傻，现在还出来见李石。

　　“两位，我真的尽力了，饶了我吧。我保证以后改邪归正，不做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
　　李石双手抱拳，一脸委屈。

　　“你走吧。”

　　岑蓁放了他，就算继续抓着李石也没有什么用了，背后的人是不会出现了。

　　程家跟程老爷有利益瓜葛的，还会功夫的，会是谁呢？

　　本来这件事直接问程三公子最好，可是他对她有敌意，说不定不但不会告诉她，还会认为一切都是她出来的，到时候反而节外生枝，亦或者打草惊蛇。

　　不过，程家还有一个人可以试试。

　　程可望以前就不太管生意，后来被派到凤凰镇，才独当一面管一家钱庄。

　　青州府的生意，一直都是他爹和两个哥哥管，偶尔的，两个叔叔也会帮忙。

　　本来回来青州，是给他爹拜寿的，没想到会出这种事。

　　他以前对生意就不感兴趣，现在他爹还在牢里，他就更没有心去管什么生意了。

　　就算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，他毫无过问的意思。

　　一个人来到戏院看戏，痹自己。

　　这个桌上就他一个人坐着，突然有人在边坐下，他头也不抬没好气：“滚开，本公子心不好，别惹我。”

　　“程掌柜，几天不见，我们不必的跟仇人似的吧？”

　　程可望转头，看到岑蓁这张清丽俗的脸，心里的郁没了大半。

　　“岑东家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　　其实如果不是他爹被抓，他很想去跟岑蓁歉，他大哥那事儿做的实在是过分。

　　可是他爹现在在牢里，何况这事儿也是因岑蓁而起，他哪里有心思再想跟岑蓁歉。

　　如果不是听了他大哥的话，他甚至怀疑，是不是岑蓁杀了那两家人嫁祸给他爹的。可再一想，岑蓁有那么大能耐吗？

　　看了眼岑蓁后的于六扬，如果是他手呢，以他的手，杀两家手无缚之力的人是不是很容易？

　　岑蓁有些恼，“程掌柜，你在想什么？”